第三百章避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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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薨逝，永泰帝輟朝三日，命百官及命婦入宮吊唁，百姓一月內不許婚嫁。禮部擬了幾個謚號。永泰帝選了懷憫二字。太子的棺槨等待陵寢建好再入葬，棺槨暫時安放在壽皇殿內。
四月二十七，皇帝昭告天下，立孫子趙伏玉為皇太孫。皇帝極其鐘愛這個孫子，讓伏玉在南書房念書，命翰林黃枚為師傳經講學，又從國子監選了好幾位品德高潔，才氣過人的國子監學生作為皇太孫的伴讀，偶爾皇帝還會親自督導伏玉念書。
當立皇太孫的消息傳來時，承錦顯得很平靜，甚至松了一口氣，伏玉終於不用他保護了。他每日在家寫字賞花，偶爾逗鳥觀魚，再不問政事。
賀霖聽說立皇太孫的事後，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氣。這幾日他都在忙著操練，預備著隨時出發。
拖著一身的疲憊回到山莊時，正好遇見聞人氏遣來的管事來回話。
“四爺，大奶奶請您回去一趟商量家事。”
賀霖脫不開身，道：“不是都有大嫂在打理麽，我還要忙別的事。”
管事又陪笑著說：“大奶奶說是分家的事，四爺必須得露面。”
看來聞人氏已經拿出章程了，賀霖眉毛一挑，道：“我這裏就跟你回去一趟吧。”白天他是沒有功夫的。別說去賀宅那邊晃蕩，就是去剪刀胡同他也沒有時間。
等到賀霖敢回賀宅的時候，已經入更了。之前鬧得腥風血雨，賀家上下見了賀霖都是懼怕，敬畏。
賀霖無視別人的目光，徑直來到了聞人氏這邊的院子。
聞人才命人擺飯，見賀霖撩簾子進來了，臉上倒堆了兩分笑意。
“大嫂，您叫我有事？”
聞人氏點頭說：“是，你許久沒有露面了，我要找人商量也找不到人。用過飯沒有，我這裏有素齋，也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。”
賀霖道：“我吃過了，大嫂你先吃吧。我先去前面的花廳上等您。”
聞人氏便派了素香過去伺候茶水。
賀霽聽說四弟回來了，將筷子一丟忙忙的過來和賀霖攀談。
“三哥！”對於這個書呆子庶兄，賀霖還是挺客氣的。
賀霽笑道：“四弟許久不來家了，近來可還好？”
“多謝三哥想著，還好吧。”
招呼過後，賀霽就有些木訥，不知後面的話該如何說起，尷尬的坐在一旁喝茶。倒是做弟弟的要主動些。
“侯府很快就要建好了，到時候你和李姨娘、三妹妹住在西面的那處院落吧。分家不分府。”
賀霽聞言，擡頭道：“四弟，姨娘的意思是不住在一處了，我們搬出來重新找住處。”
“那找好地方呢？”
賀霽道：“看準了一處，距離我讀書的地方不過隔了兩條胡同，是座兩進的院子。”
賀霖聽說也沒他話，又道：“王姨娘呢？”
賀霽低頭道：“不知道王姨娘是怎麽打算的。不過依稀聽說大嫂想去廟裏清修，四弟你勸勸大嫂吧。”
賀霖道：“她還真想出家啊，在家做居士都不成，還要做出家人？”
賀霽道：“大嫂聽四弟的話，你好好的和她說說。我們賀家之前還沒出過這裏的例子。大嫂要清修的話在家不也一樣麽？為何非要去廟裏正式出家。這樣的話怕聞人家說我們虧待大嫂，把她趕到廟裏去了。於我們家名聲也不大好。”
賀霖擺手道：“行了三哥，我知道了。”
兄弟倆都靜默下來了，過了半刻鐘後，其他房得到了消息也相繼趕來了。因為賀霖之前的舉動，讓王姨娘對賀霖多少有些忌憚和懼怕，她不好上前招呼，只將賀娟向前一推，說道：“娟姐兒，還不快去給你四哥行禮。”
賀娟走上前去，大大方方的給賀霖福了福身子道：“四哥，您回來了。”
賀霖將賀娟拉了起來，誇讚了句：“不錯，又長高了些。”
很快，聞人氏也來了，唯獨二房再沒有人。李曼雲帶了一雙兒女回了娘家，從此很少回來。李曼雲的娘家還要找著賀家鬧，也曾去過群英山莊找賀霖理論，賀霖幾句話就把李家的人給打發走了。李家還不敢多說什麽。
聞人氏見該來的都來了，她坐在東面的第一張椅子上，少有的擺出了大奶奶的風範，端莊從容道：“召集你們過來，是想和你通報一聲。之前程姨娘管家，賬面出了大問題，賀家損失了在泉州的三間鋪子。這個缺口怎麽填？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賀霖，賀霖道：“二房消失了，老二不在。之前我見他和安國公的長子混在一起，現在安國公家倒了黴。他們又不見了蹤跡。他們若是回來，就向他們討要吧。”
賀霽插嘴道：“二房如今這樣，只怕是二哥現身，也填不了這個坑。”
“不過三間鋪子，沒了就沒了吧。我們賀家也不缺這點東西，倒是大嫂，其他的您都算好呢？”
聞人氏說：“大致差不多了，不過二房這一份他們該得的還要不要給他們？程姨娘沒了，玉京又為虎作倀，但是李曼雲還帶著英哥兒和筠姐兒，英哥兒和筠姐兒都是賀家的骨血啊。”
賀霖沈吟了下方道：“他們該得的，我們也不沾。等他們露面自取。”
眾人也都沒有異議。
聞人氏道：“那好，其餘的我都分配好了。你們各自看看還有什麽不妥的地方，有什麽意見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，我們再一起商議。”聞人氏讓菊明將一沓寫好字的紙分給了李姨娘、王姨娘，以及賀霖的手中。唯獨賀霖的那一份最厚，他是嫡出，如今又繼承了將軍的事業，手裏還握著溫夫人的嫁妝，所得自然比別人要多。
多少財產對賀霖來說不過是個數目，他匆匆看了一眼，將紙張收拾好，又擡頭說：“聽三哥說大嫂想要去廟裏清修？”
聞人氏沒有回避，微微的點頭。
“要去哪裏，大嫂自己有選擇呢？”
聞人氏道：“去碧雲庵，我和那裏的庵主說好了。”
王姨娘、李姨娘，還有賀家的一雙姐妹都傻了眼，賀大奶奶是真打算要出家啊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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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月二十七，皇帝昭告天下，立孫子趙伏玉為皇太孫。皇帝極其鐘愛這個孫子，讓伏玉在南書房念書，命翰林黃枚為師傳經講學，又從國子監選了好幾位品德高潔，才氣過人的國子監學生作為皇太孫的伴讀，偶爾皇帝還會親自督導伏玉念書。
當立皇太孫的消息傳來時，承錦顯得很平靜，甚至松了一口氣，伏玉終於不用他保護了。他每日在家寫字賞花，偶爾逗鳥觀魚，再不問政事。
賀霖聽說立皇太孫的事後，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氣。這幾日他都在忙著操練，預備著隨時出發。
拖著一身的疲憊回到山莊時，正好遇見聞人氏遣來的管事來回話。
“四爺，大奶奶請您回去一趟商量家事。”
賀霖脫不開身，道：“不是都有大嫂在打理麽，我還要忙別的事。”
管事又陪笑著說：“大奶奶說是分家的事，四爺必須得露面。”
看來聞人氏已經拿出章程了，賀霖眉毛一挑，道：“我這裏就跟你回去一趟吧。”白天他是沒有功夫的。別說去賀宅那邊晃蕩，就是去剪刀胡同他也沒有時間。
等到賀霖敢回賀宅的時候，已經入更了。之前鬧得腥風血雨，賀家上下見了賀霖都是懼怕，敬畏。
賀霖無視別人的目光，徑直來到了聞人氏這邊的院子。
聞人才命人擺飯，見賀霖撩簾子進來了，臉上倒堆了兩分笑意。
“大嫂，您叫我有事？”
聞人氏點頭說：“是，你許久沒有露面了，我要找人商量也找不到人。用過飯沒有，我這裏有素齋，也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。”
賀霖道：“我吃過了，大嫂你先吃吧。我先去前面的花廳上等您。”
聞人氏便派了素香過去伺候茶水。
賀霽聽說四弟回來了，將筷子一丟忙忙的過來和賀霖攀談。
“三哥！”對於這個書呆子庶兄，賀霖還是挺客氣的。
賀霽笑道：“四弟許久不來家了，近來可還好？”
“多謝三哥想著，還好吧。”
招呼過後，賀霽就有些木訥，不知後面的話該如何說起，尷尬的坐在一旁喝茶。倒是做弟弟的要主動些。
“侯府很快就要建好了，到時候你和李姨娘、三妹妹住在西面的那處院落吧。分家不分府。”
賀霽聞言，擡頭道：“四弟，姨娘的意思是不住在一處了，我們搬出來重新找住處。”
“那找好地方呢？”
賀霽道：“看準了一處，距離我讀書的地方不過隔了兩條胡同，是座兩進的院子。”
賀霖聽說也沒他話，又道：“王姨娘呢？”
賀霽低頭道：“不知道王姨娘是怎麽打算的。不過依稀聽說大嫂想去廟裏清修，四弟你勸勸大嫂吧。”
賀霖道：“她還真想出家啊，在家做居士都不成，還要做出家人？”
賀霽道：“大嫂聽四弟的話，你好好的和她說說。我們賀家之前還沒出過這裏的例子。大嫂要清修的話在家不也一樣麽？為何非要去廟裏正式出家。這樣的話怕聞人家說我們虧待大嫂，把她趕到廟裏去了。於我們家名聲也不大好。”
賀霖擺手道：“行了三哥，我知道了。”
兄弟倆都靜默下來了，過了半刻鐘後，其他房得到了消息也相繼趕來了。因為賀霖之前的舉動，讓王姨娘對賀霖多少有些忌憚和懼怕，她不好上前招呼，只將賀娟向前一推，說道：“娟姐兒，還不快去給你四哥行禮。”
賀娟走上前去，大大方方的給賀霖福了福身子道：“四哥，您回來了。”
賀霖將賀娟拉了起來，誇讚了句：“不錯，又長高了些。”
很快，聞人氏也來了，唯獨二房再沒有人。李曼雲帶了一雙兒女回了娘家，從此很少回來。李曼雲的娘家還要找著賀家鬧，也曾去過群英山莊找賀霖理論，賀霖幾句話就把李家的人給打發走了。李家還不敢多說什麽。
聞人氏見該來的都來了，她坐在東面的第一張椅子上，少有的擺出了大奶奶的風範，端莊從容道：“召集你們過來，是想和你通報一聲。之前程姨娘管家，賬面出了大問題，賀家損失了在泉州的三間鋪子。這個缺口怎麽填？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賀霖，賀霖道：“二房消失了，老二不在。之前我見他和安國公的長子混在一起，現在安國公家倒了黴。他們又不見了蹤跡。他們若是回來，就向他們討要吧。”
賀霽插嘴道：“二房如今這樣，只怕是二哥現身，也填不了這個坑。”
“不過三間鋪子，沒了就沒了吧。我們賀家也不缺這點東西，倒是大嫂，其他的您都算好呢？”
聞人氏說：“大致差不多了，不過二房這一份他們該得的還要不要給他們？程姨娘沒了，玉京又為虎作倀，但是李曼雲還帶著英哥兒和筠姐兒，英哥兒和筠姐兒都是賀家的骨血啊。”
賀霖沈吟了下方道：“他們該得的，我們也不沾。等他們露面自取。”
眾人也都沒有異議。
聞人氏道：“那好，其餘的我都分配好了。你們各自看看還有什麽不妥的地方，有什麽意見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，我們再一起商議。”聞人氏讓菊明將一沓寫好字的紙分給了李姨娘、王姨娘，以及賀霖的手中。唯獨賀霖的那一份最厚，他是嫡出，如今又繼承了將軍的事業，手裏還握著溫夫人的嫁妝，所得自然比別人要多。
多少財產對賀霖來說不過是個數目，他匆匆看了一眼，將紙張收拾好，又擡頭說：“聽三哥說大嫂想要去廟裏清修？”
聞人氏沒有回避，微微的點頭。
“要去哪裏，大嫂自己有選擇呢？”
聞人氏道：“去碧雲庵，我和那裏的庵主說好了。”
王姨娘、李姨娘，還有賀家的一雙姐妹都傻了眼，賀大奶奶是真打算要出家啊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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